顶端新闻·大河报记者林辉

1月18日,影视演员郑爽前男友张恒在微博发文回应他在美国滞留一年多等诸多事宜。因为这个热搜,很多网友发出了“郑爽结婚”和“郑爽代孕“的猜疑,关于“代孕”的话题也引发网友热议。

我省辅助生殖专家表示,代孕对代孕妈妈和胎儿风险很大,而律师介绍,在中国代孕是不合法的,它会带来一系列的伦理和法律问题。

事件回放:郑爽被曝代孕俩娃还弃养

1月18日,有媒体消息称,张恒的朋友在接受采访时表示,“他确实是在美国照顾两个小朋友。然后也因为郑爽女士并没有配合法律程序,导致他没有办法让小朋友合法地回国,他也回不来。”

此外,张恒朋友提供了张恒与两个小孩的合影,以及疑似郑爽张恒孩子的出生证明。

有网友在美国联邦法院查询到,疑似郑爽与张恒的离婚诉讼将在2021年3月22日开庭。

一时之间,关于“代孕”的话题也引发社会公众热议。

问题1:代孕有危险吗?

“代孕的技术其实就通过人类辅助生殖技术也就是俗称的‘试管婴儿’及其衍生技术获得胚胎,但是把胚胎移植到一位不具有血缘关系的女性子宫内进而发育、分娩。”,郑州大学第三附属医院(河南省妇幼保健院、河南省妇女儿童医院)生殖中心主任管一春说,由于代孕妈妈和胎儿不具有血缘关系,从理论上来说,代孕妈妈妊娠并发症的发生率要比正常做试管婴儿的妈妈要高,风险也更大。

目前有回顾性研究证实:与代孕有关的产妇并发症包括妊娠高血压病、妊娠期糖尿病及产后出血发病率增加,与代孕有关的胎儿风险包括多胎妊娠、早产、低出生体重儿的发病率都有所升高。

管一春解释说,代孕为了获得更高的活产,经常采取多胚胎移植,这样导致妊娠期并发症如多胎妊娠、妊娠期糖尿病、妊娠期合并心脏病、妊娠期高血压及妊娠期肝内胆汁淤积综合症的风险增大,严重时有生命危险,胎儿也容易发生早产、胎儿生长受限、双胎输血综合征等。另外,人体的自身免疫机制会排斥进入体内的异物,外源性植入的胚胎也属于异物之一,但是如果是自己产生的配子形成胚胎,母亲会产生抗体保护胚胎着床并成长。而对代孕妈妈来说,外源性胚胎植入体内后增加排异反应,胎儿停止发育、胎儿异常发育及早产、流产的概率都会增加。

同时,因为多胎妊娠,很多中介要求代孕妈妈剖宫产,有些代孕妈妈经历多次分娩以及剖宫产,那么,她出现妊高症、妊娠糖尿病、前置胎盘、瘢痕妊娠的几率也要增加,而这些都有危害生命的可能。更无人道的是,很多代孕妈妈如果所怀胎儿性别并非“客户”指定性别则会被强制要求流产,这无疑更加损伤自己的身体。另外,产后母婴分离,很多代孕妈妈出现心理疾病,影响日后正常生育及身体健康。

问题2:代孕对胎儿有影响吗?

“对胎儿肯定是有影响的。”管一春说,虽然胎儿的遗传物质来自父母双方,但胎儿发育受母体环境影响很大,代孕妈妈的个人条件很难保证统一,如果代孕妈妈有传染病史、吸毒史以及抽烟酗酒等不良生活习惯,那么就会影响胚胎发育,甚至导致胎儿畸形。

既往已有学者提出著名的嘟哈假说,其理论核心在于,除了遗传和环境因素,如果生命在发育过程的早期(包括胎儿和婴幼儿时期)经历不利因素,如营养或环境不良等,将会增加其成年后罹患肥胖、糖尿病、心血管疾病等慢性疾病的几率,这种影响甚至会持续好几代人。由此可见,代孕妈妈妊娠期间的行为习惯和生活方式时时刻刻影响着胎儿发育。

此外,管一春说,因为代孕妈妈妊娠期间的并发症是增高的,所以,这也会严重影响着胎儿的健康,代孕妈妈一旦发生严重妊娠并发症将直接危害母婴安全,如果提前终止妊娠造成胎儿早产或危害胎儿健康成长,那对这个孩子的影响将是一生的,如果出生前发生严重并发症危及胎儿生命,则会导致胎死宫内或者死产。

问题3:国内可以代孕吗?

“在我国,代孕是违法的。”河南英泰律师事务所律师赵钰涛介绍说,自2001年8月1日起施行的《人类辅助生殖技术管理办法》,就对代孕行为进行了规制,第三条明确规定:“人类辅助生殖技术的应用应当在医疗机构中进行,以医疗为目的,并符合国家计划生育政策、伦理原则和有关法律规定。”禁止以任何形式买卖配子、合子、胚胎。医疗机构和医务人员不得实施任何形式的代孕技术。

并规定了开展人类辅助生殖技术的医疗机构违反本办法,如实施代孕技术的,由省、自治区、直辖市人民政府卫生行政部门给予警告、3万元以下罚款,并给予有关责任人行政处分;构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责任。

由此可见,我国法律法规有了明确规定,并非网络传言的无法可依。

问题4:代孕费用可能会被没收?

代孕弃养问题也是非常尴尬的问题。

“一方面双方的代孕合同因违背法律、法规、规章的禁止性规定可能被认定为无效合同,另一方面代孕方可能需要做出一个很艰难的选择,要么通过人工流产或者引产方式结束怀孕,要么将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出生。”赵钰涛说,由此可见,代孕妈妈所承受的精神压力是巨大的,一旦出现代孕弃养,代孕妈妈所承受的经济压力、心理压力甚至社会压力是难以预料的。

代孕弃养的孩子即便生育,孩子承受的压力也是巨大的,孩子的医学出生证明虽然能通过单亲妈妈的方式办理,但以后孩子父亲的身份认定,会出现很多意想不到的麻烦,给孩子的身心健康也会带来负面因素。

赵钰涛说,代孕弃养后代孕妈妈若通过法律渠道解决,法院最终会认定合同效力问题,如果代孕费用属非法所得,法院将可能会通过没收违法所得的方式予以没收。

问题5:代孕双方争夺孩子抚养权,怎么办?

“如果代孕的委托方和代孕方同系中国国籍的人,应当适用中国法律。”赵钰涛解释说,《中华人民共和国涉外民事关系法律适用法》第十九条规定:“依照本法适用国籍国法律,自然人具有两个以上国籍的,适用有经常居所的国籍国法律;在所有国籍国均无经常居所的,适用与其有最密切联系的国籍国法律。自然人无国籍或者国籍不明的,适用其经常居所地法律。

所以,如果适用中国法律,根据我国《民法典》第一千零七十三条规定,对亲子关系有异议且有正当理由的,父或者母可以向人民法院提起诉讼,请求确认或者否认亲子关系。

但是,我国法律对代孕子女的亲子关系并无明文规定。不过,在司法实践中,一般认定分娩者为孩子的生母,也就是代孕方为孩子生物学上的母亲。同时,还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代孕对母婴有影响吗?国内可以代孕吗?

此外,这时孩子作为代孕双方的非婚生子女,代孕妈妈作为生母,有权利主张孩子的探视权、抚养权、继承权等。

问题6:离婚后,代孕出生的孩子抚养权归哪一方?

网传郑爽弃养代孕的孩子,并正在与张恒打离婚官司。那么,如果她改变主意,想要抚养孩子,能成功吗?

赵钰涛说,在适用我国法律的情况下,按照《民法典》的相关规定,若父母双方离婚要争夺宝宝的抚养权益,离婚后,不满两周岁的子女,以由母亲直接抚养为原则。已满两周岁的子女,父母双方对抚养问题协议不成的,由人民法院根据双方的具体情况,按照最有利于未成年子女的原则判决。子女已满八周岁的,应当尊重其真实意愿。代孕宝宝可参考此规定执行。

问题7:在国外代孕出生的孩子是什么国籍?

赵钰涛说,按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国籍法》第五条规定:“父母双方或一方为中国公民,本人出生在外国,具有中国国籍;但父母双方或一方为中国公民并定居在外国,本人出生时即具有外国国籍的,不具有中国国籍。”但是,该法律对代孕方式生育的子女这种特殊情况如何确定父母身份,法律、法规并未实际操作办法,可能因此导致无法获得中国国籍。